除了绍兴市卫生局副局长,张文卫还有一个身份:生殖医学专家。以前在医院里给人看病,常有农民工得了性病找上门来,一来二去,张文卫开始关注农民工的性问题。
去年秋天,绍兴市总工会想要对全市职工工作、生活状况进行一个调查,对外来民工的性问题进行调查的活落到了张文卫手上。张文卫设计了一份问卷,包括农民工的夫妻性生活、生育和避孕、配偶分居者的性问题、未婚者的性问题、性骚扰、找小姐等71项调查主题,请绍兴市统计局调查队散发到800名外来农民工手中,再回收、分析,就有了这份《外来民工性调查》。
2007年第8期的《中国性科学》杂志,刊登了这篇报告,据称这是国内首份农民工性报告。
浙江是吸纳农民工就业的大省。根据省统计局2006年统计数据显示,全省农民工总数已达1783万,其中本省农民工约1260万,外省农民工约523万,农民工已经成为浙江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力量。
张文卫说,绍兴市总工会组织这样一次调查,“在全国来看都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对地方政府、社会、单位、公众了解外地农民工的真实一面有着非常深刻的意义。
张文卫在报告的最后部分指出,虽然是性调查,但调查本身并不仅仅局限于对性问题的了解,更不是对这一群体隐私的好奇,而是希望通过对这些“隐私”的了解,检点工作的经验、盲点,甚至空白,提供法律和道德框架内的人文关怀,进一步为构建和谐社会而努力。
夫妻性生活
本次调查对象共800名,其中481人已婚,占调查人数的59.87%;男性被调查者有307人已婚,占同性人数的61.54%,女性被调查者中有174人已婚。
两地分居
从调查中看出,83.93%的外来农民工一年内会夫妻团聚,而有16.07%的一年以上没有团聚了,有极少数两年以上没有回家。配偶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极大多数是因为家里走不开,以及难以找到工作,也有在其他地方工作、本人不希望配偶在一起的因素。配偶不在一起时,经常被牵挂的是自己的亲人,但从比例来看,第一是想念配偶,第二是想念子女,第三是想念父母,也有5.59%的人表示什么也不想。
婚外性
本次调查533名外地农民工,41.84%的有婚外性生活是指“第三者”性生活,其中12.01%的人经常有这种想法,在这部分人中有24.53%的人不但有意想,而且有行动,出现了婚外性生活行为。产生这种行为的对象是情人、同事及小姐等,而以情人为多数,占67.05%。
性骚扰
在接受调查的776人中,有139人自称遇到过性骚扰,这是一个不小的比例。是什么人在骚扰他们呢?有20人说是上级;有25人说是同伴;剩下的人说是其他。这些遇到性骚扰的人对此会有什么态度呢?有22人表示接受,有27人忍受,有92人反对。
有54人表示曾经对他人进行了性骚扰。
性压抑
有23.9%的外地农民工有性压抑,有了性压抑后,有26.18%的人是用其他活动来弥补,有16.18%的人是用手自慰来排解,有11.62%的人是用性幻想来替代,此外,尚有发泄脾气和使用自慰工具的,当然也包括寻求婚外性生活和嫖娼等。调查说明,当不能有正常的性生活时,有多达64.71%的人有不良情绪和替代行为。
另外,参加调查的500人中,有51.2%的人遇到过小姐的诱惑,而有22.95%的人想去找小姐,并且有15.82%的人接受过小姐的性服务。
张文卫分析,从调查结果看,已婚外来农民工能有良好夫妻生活,但其居住状态远远差于当地居民;外地农民工存在着性功能障碍,但能够到正规医院去的是少部分,极大部分采取了忍耐、吃补品、自购药等办法,这一现象从一个侧面表明了人们对性功能的态度。 (记者 王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