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知道下个50年,会不会真有那么一个倾城之恋在前面等候,中国足球的问题把上帝都急哭了,我也搞不懂。
不怕大家笑话,我还在看国奥,也许未来的两场我还会看。三天前这叫“临终关怀”,现在叫“遗体告别仪式”。
告别有时候是诗意的事情,可以手挥五弦,目送飞鸿。当然,如果一个追悼会开了几十年,黑框里的照片换了十几拨,你还在那里默哀,像一棵树一般生根发芽就有点傻了。
我不是树,虽然他们老了,我的年轮也增加了,但我决不把青春献给你。
4月16日,国奥死在阿扎迪。我的朋友,一个两个孩子的爹哀叹超白金一代青春的逝去。那一刻,我相信他的心里,曾经被青春深深浅浅地蹂躏过。那又怎么样呢?我还同样听到有人说,安琦在四年前就是上拨国奥的适龄球员了呢,青春是多么虚幻的东西,就像骨龄测试一样云里雾里。
七年前秋天的某个夜晚,我在某大学的某宿舍的三楼的一扇窗户里站着,对面是幽幽的水杉林,一地的啤酒瓶碎屑闪着冷光,宿管科的老师在楼底下警惕地张望每一扇打开的窗,同学们,请冷静一些。一个师弟的拳头砸上盥洗室的玻璃,血流如注,我说,有病呀,包扎去!
八年前的差不多这个时候,我们在某大学的某宿舍的三楼的一间宿舍里站着,窗外是无数玻璃瓶爆裂的声音,间或也有电视机的,棉絮在风中飘舞。我们猜拳,决定让哪个倒霉的兄弟顶上脸盆去买啤酒,我们说,X,喝酒!
那些是青春和青春的尾巴,后来就连尾巴都没有了。我曾经想把青春献给你的,可是无论是戚务生还是沈祥福都所托非人。一边是国奥一边是国足,哪里都是霍乱横行,费尔米娜问阿里萨:我们这样开过来开过去要开到什么时候?阿里萨说永生永世。那也是青春,虽然迟来了50年。
但我不知道下个50年,会不会真有那么一个倾城之恋在前面等候,中国足球的问题把上帝都急哭了,我也搞不懂。
不怕大家笑话,我还在看国奥。我让他们看了十几年的笑话了,失眠了,喝高了,骂娘了,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还被讽刺为“单恋一枝花”,现在我决定看他们的笑话。尽管有时候犯下愚行的人自己还懵然不觉,其实是一件一点都不可乐的事情。
但我老了,在他们还在嚷嚷着为青春做祭时,在我知道不应该把青春献给你的时候,我已经老了。对于老去的人来说,无非是看别人笑话和被别人笑话两端,举凡足球,举凡人生,无非如此。(北京娱乐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