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的煤老板们再次将自己的身价定格在京沪的楼市里。有消息说,身价千万的山西煤老板不满足于仅在首都北京买楼房别墅,2月底,一个由40人左右组成的山西煤老板购房团将重返上海,并将在上海楼市投下重金,而上海方面则主推别墅和公寓两种类型的物业。公寓单价为每平方米6000元,别墅单价为每平方米10000元,别墅的总价每套在500万元左右。
而在春节前,另一条消息也同样令人侧目,几年前浩浩荡荡闯入山西的温州炒煤团正困守山西苦盼政府解套,尽管温州煤商在山西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挥泪撤晋”,但处境艰难已成定局。
据悉,温州炒煤团的噩梦开始于2004年底,山西在重新定位煤炭业发展方向后做出了用十年时间淘汰全部小煤窑的决定。尽管在山西全部关停9万吨以下小煤矿的时限推迟到了2006年底,但自去年9月份以来的安全大整治、资源整合和资源税改革足以令投资9万吨以下小煤矿的温州商人举步维艰。最为致命的是温州炒煤团所控制的煤矿大多集中在6万吨之内。据说浙江方面曾因为山西的这一政策而与山西官方频频交涉,但山西不为所动。
山西明确界定了9万吨以下小煤矿的生死期限,意味着温州炒煤团有的成员中几千万元的投资将顷刻化为泡影,温州炒煤团哭离山西只是时间性问题。
两个都把财富维系在煤炭政策和行情上的团队,现在却面临令人玩味的现实:一个赚足了,另一个赔惨了;感受的是别样心境:一个要再到上海摆富,一个却只能困守山西。
其实,要说比富,温州商人和山西煤老板也难分高低。只不过,和“脚底下踩着煤矿而暴富的山西煤老板相比,温州商人尚行进在推行“温州模式的创富路上。而包括炒煤团、炒房团在内的温州财团挟重金纵横大江南北,所涉领域甚广,几乎每到一个省份和城市都会产生强烈的冲击波。
那么,温州炒煤团控制的煤矿为何大多集中在6万吨之内呢?细心的人其实不难发现,温州炒煤团的资金实际上就是游资,就是想借井喷行情大赚一把的游资。前几年还有报道说,浙江民资投资无门躺在银行里睡大觉,现在,浙江的闲散资本正游走四方,并催生了一批批或富足或落魄的浙商。
资本的嗅觉是灵敏的,政策的一刀切也是无情的。其实,温州炒煤团成名应在温州炒房团之后,就如同前两年一夜暴富的山西煤老板一般,我们几乎是在耳闻温州炒房团在国家宏观调控和金融政策的调整之下淡出楼市后听到了一夜成名的温州炒煤团。而当今煤炭的供求局势和山西独有的煤炭资源无疑是温州商人潜入山西的最佳注解。
客观地讲,是山西的一纸政令拍懵了几年来一直长袖善舞的温州客商,而温州炒煤团也将体会不到山西煤老板在京沪楼市一掷千金的阔绰和豪爽,但标有“温州模式”的温州炒煤团兵败山西的故事也凸显出游资在进入资源性领域开发时天生的脆弱和无力。
与温州财团买卖天下不同的是,同样以“晋商”名扬天下且以明清时期票号云集、票号分支机构遍及国内外为标志的山西煤商将绝不轻言走出山西,因为脚下三尺就是他们的黑色银行。
我们可以假设,假如有一天山西购房团和温州炒煤团不期而遇,温州炒煤团会不会说,我们温州人没承想会栽在了你们山西的煤矿里。
其实说白了,温州炒煤团就是倒霉蛋,刚搭上有可能“一夜暴富的煤商末班车,却偏偏赶上了被整顿出局的厄运。
也许,山西煤老板购房团和温州炒煤团的故事折射的就是两个地域的人群在支配财富时的真实心态,这是不同地域的标记,又何尝不是地域人文的深度烙。
(来源:中华工商时报 作者:梁文君)